🌿🌻自然札记🌱43

      一个农民眼里的大雪节气
       今天大雪节气始，临渭区气温5-20℃。11月22日小雪节气始，当天临渭区气温1-19℃。

 老祖宗总结过大雪气温要比小雪更低，但并非降雪量一定大，还讲过“小雪封地，大雪封河”，“鹖hé鴠dàn不鸣”，以前每到大雪节气，北方的大部分地区的河流会进入冰冻时节，天寒地冻、天地冷肃使得寒号鸟也不再鸣叫了。老祖宗料想不来，今年气候变暖得小雪没封地，大雪节气始时气温也比小雪节气还高，地还是没封。清晨起来我惦记着去看了院子二度开花的连翘花还在开放，上班后又抽空去渭南师范看到二度开花的贴梗海棠花开艳丽，白颊噪鹛、红嘴篮鹊等鸟儿仍在“吱吱喳喳”飞翔觅果啄食，甚至蜜蜂还在采集月季花的花蜜。封河更谈不上，下午看到冬候鸟黑水鸡还在沋河的芦苇荡间闲适地游弋。我问远在新疆哈密的同学，也说这段时间雪小，发了几张雪景照片，发现那里雪的确也不大，没盖住岸边草地，河水还在流淌。



       我记得小学学语文时知道有种鸟叫寒号鸟。年过半百后，接触野生动物后，我才知道寒号鸟不是鸟，其学名为复齿鼯鼠，又名橙足鼯鼠，是一种森林小动物，一般生活在海拔1200米的地方。我就很有些纳闷：老祖宗怎么把“鹖鴠不鸣”作为大雪节气一候的显著特征，我总以为二十四节气是老祖宗平原农业的经验与智慧，但先人们把森林里的农事也观察归纳了，于是更加景仰膜拜祖先了。

 在渭南师范，拍鸟时进了绿篱阻隔的绿地，发现有一高鼻子卷头发的外国人石雕，以前记得这样的雕像在物理系楼前，是牛顿的。走近一看，却是被冷落的培根。

 应该说，因为“知识就是力量”这句名言，我比较早地知道培根，初中学物理时才知道牛顿，我们这一代小时候没有多少课外书，一本《红雨》就能让年少的我废寝忘食地读这本写赤脚医生的小说，进县城上五年级时才见过城里孩子大都读过的《十万个为什么》。
        前几天查找柿子照片时，竟然发现当时给跟着师院学生学日语的孩子在牛顿雕像下照过张照片。今天发现培根雕像，不由地想起孩子上高中分文理科时揶揄我的话：“你学的理科，不是也没成为科学家？！”孩子当时决定上文科。今天想来，孩子从小我就希望他长大做个我没做成的科学家，所以和牛顿像合影了。而培根像，16年前绿篱低矮稀疏，不会没注意到，应该是自己认知培根是哲学家、作家，那时并不知道其被马克思称为“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

 孩子初二时开始对抗我了：“天天板个脸，把人训来训去，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你上个农业大学，就是个农民！”今年暑假回来开始反训我了：“天天花花草草，你那么喜欢，当时怎么不去南京读研究生去？”

 年过半百，已不觉得当农民有什么不好；知天命了，已没冲动告诉孩子走过的贫困日子，我们这一代都走过。
       伟人走过艰难贫困叫磨砺，我总给孩子看毛主席在延安穿补丁衣服神采飞扬指点江山的照片，朴素为本。我们普通人只能感恩生活叫自己和孩子衣食无忧了，也教育孩子别横向与别的孩子比生活。

 我曾向往的南京有句俗语“小雪腌菜，大雪腌肉”。现在的反季节蔬菜瓜果不知道是不是比腌菜更于人健康，随时就可买也买得到的肉也不知道是不是比腌肉熏肉更食用安全。包括节气总会物候错位，但关于节气的农谚，对于我这个种了30年树的农民仍虔诚信奉其为科学。

 “冬雪消除地边草，来年肥多害虫少”，“大雪不寒明年旱”，“大雪不冻，惊蛰不开”——

 植物生理上，秋播农作物必须经过寒冬低温进行春化作用，促进花芽分化，而大雪节气表示气候寒冷，同时厚雪又覆盖作物保暖，庇护农作物抵御极端低温越冬。低温有助于消杀土壤里的害虫及虫卵，来年农作物病虫害就会减少。春季融化的冰雪又帮助作物避免春旱。所以暖冬是我们农民最不希望看见的。
       大雪时节，应该冰天雪地，如果没有封冻，老祖宗观察总结：一般到了惊蛰节气，常出现倒春寒，冰雪没有消融，大地没有春暖花开。而惊蛰前后的倒春寒，一方面土壤低温影响植物开花时水分、养分的供应，而开花期需水量大；另一方面天气突然转回寒冷，影响冬眠动物特别是昆虫的复苏和出穴活动，一些虫媒花植物因失去昆虫的授粉而使挂果率下降，寒冷天气还会让花朵遭受冻害而过早凋蔽，交互造成减产。
       好在天气预报：本月10日预计雨夹雪，降温至0-7℃。而大雪节气持续时间半个月，到12月22日冬至。这半个月还是寒冷起来吧，那二度开花的连翘、贴梗海棠，我看不到她们花开跨年也会心灵生花、来年花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