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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姑娘“洁哥”成为菩提岛候鸟的“守护神”

媒体:原创  作者:腾讯基金会
专业号:腾讯基金会 2024/2/21 15:17:41

每年的2月2日,是世界湿地日。

今年世界湿地日的主题是:湿地与人类福祉,关注湿地对人类福祉的影响。人类既是湿地的受益者,也是湿地的保护者。

如何有效发挥湿地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进一步促进人类福祉,实现人与湿地和谐共生,值得我们长久努力。

同时,湿地作为候鸟的栖息地,与鸟类的关系密不可分。SEE基金会发起“SEE任鸟飞”综合性生态保护项目,通过民间机构发起、企业投入、社会公众参与的“社会化参与”模式开展积极的鸟类及其栖息地的保护工作,而湿地保护正是其中的重要部分之一。

一起来听听保护候鸟及其栖息地的故事吧

“黑翅长脚鹬腿可长了,吃饭的时候非常优雅,细长的身子先过去,嘴巴再去戳一下”。姑娘提着她的鞋子赤脚走在沙滩上,手足舞蹈跟大家说着各种鸟类的取食方式。

张洁,是SEE任鸟飞项目民间保护网络的合作伙伴,2019年开始在唐山南部沿海进行巡护工作,其中包括菩提岛诸岛的鸟类监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喊她“洁哥”。

植物、蝴蝶与鸟,

热爱自然的人生之路

“洁哥”本哥

2014年,洁哥进入了博物圈,最早关注植物领域;随后,美丽绚烂的蝴蝶成为了她主要的研究对象。到了2017年,热爱自然生灵的她没有局限于某一类生物,逐渐开始关注鸟类。为了巩固学习,也因为她乐于分享的天性,2014年到2018年,她组织策划了上百场科普活动,涉及植物、观虫与观鸟。

洁哥决定进入自然保护领域,对于爱好广泛的洁哥来说,选择鸟类,而不是植物、虫兽等作为工作对象,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通过实地走访,听了全国很多民间保护者的故事后,她发现了民间保护工作的诸多局限性,例如没有系统性、科学性的工作方法,也没有说服力的数据支撑等。她发现想要做好保护工作,持续详尽的本底调查工作必不可少。因此,她希望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进行试点,以弥补这份空缺。

幸运的是,洁哥找到了北京市昌平区多元智能环境研究所,她与这家机构拥有同样的志向。与此同时,他们成为SEE任鸟飞项目组的民间保护网络伙伴,选择唐山作为试点区域,开展唐山渤海湾湿地巡护与鸟类监测,同时记录人类对环境的干扰,系统分析当年的潮汐和气候,开展植物调查以及政策研究倡导。他们期待通过对鸟类及其栖息地的全面监测,推动滨海湿地的保护。

由此,洁哥选择了唐山的湿地滩涂,也就选择了对鸟类的守护。

泥潭与牡蛎壳

困难重重的巡护之路

当人们提到河北省的时候,会想起燕赵大地数不胜数的传奇故;却很少有人会想起,河北也是拥抱着渤海湾的沿海省份,同时是东亚-澳大利西亚的鸟类迁徙路线,诸多候鸟在这里迁徙停歇和越冬。

越冬大群雁鸭类

菩提岛潮间带生态环境

金沙岛生态环境

月坨岛鸟类情况

唐山南部沿海拥有着不同类型的湿地,包括近岸湿地、河流湿地、自然滩涂湿地、人工盐田湿地等,复杂多样的栖息地为众多的迁徙候鸟提供了重要的生境,其中包括白鹤、丹顶鹤、东方白鹳、遗鸥等珍稀鸟种。

河北省一共拥有13块沿海候鸟重要栖息地,其中唐山市有七块,占了一半还多。这七块湿地,都曾留下洁哥的足迹。她主要的工作地点包括乐亭大清河盐场、菩提诸岛省级自然保护区、曹妃甸湿地等,她与伙伴持续监测调查的面积超过85平方公里。

野外鸟调与监测,向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过程中,经常会遇到各种意外,非常具有挑战性。

在海岛上做鸟类监测,需要乘坐游艇登岛,很容易受到风浪的干扰。从游艇上下来的时候,由于船不能直接开到岸边,洁哥需要趟水上岛。大大小小锋利的牡蛎壳暗藏在水底,稍不留神就会中招。在海中、泥滩里,受了伤也没机会处理伤口,只能继续走。

赤脚徒步的洁哥在滩涂上留下一串可爱的脚印

乘风破浪的洁哥与小伙伴们

陆域和海岸带的湿地巡护和鸟类监测,坐船解决不了,需要开车。最开始的时候,洁哥属于“有驾照没上过路”的那一类司机,不敢开车。因为调查区域实在过大,一名志愿者将一辆二手车送了过来,洁哥硬着头皮接过了车钥匙,从小心翼翼到轻车熟路,洁哥也由此习得野外开车技能。

“芳龄18”的小奥拓

滩涂上变幻莫测的潮汐,尖锐的牡蛎壳,大大小小的困难与挑战,都是洁哥的日常。

虽然实地调查中有各种不便,家人的支持是洁哥最大的后盾和宽慰。这个生在重庆长江边,少年时期因为三峡建设而搬迁到广东的女孩,现在定居于北京,骨子里依然流淌着麻辣爽快和热切的不安定,小小的身板隐藏着大大的理想。唐山虽然离北京不远,但鸟类监测需要长时间的坚守,洁哥决定驻扎在唐山,这样就不得不与家分离,但因为有家人的支持与理解,洁哥在唐山的生活也因为充实忙碌而充满意义。

迁徙与繁殖

飞羽们的生存之路

对于洁哥来说,驻扎于有万鸟迁徙的渤海湾,迁徙季是她最爱的时候,那时正是最佳的观鸟期。每年的春秋季,都会有大批候鸟客人远道而来,探访唐山南部的滨海湿地。

2月底,春季迁徙便拉开了序幕,越冬的灰鹤开始北迁;然后,东方白鹳逐渐赶来求偶、筑巢,为新年新生命的诞生做好准备。“春江水暖鸭先知“,鸭们对季节的变换也非常敏感,2月下旬到3月出,迁徙的雁、鸭非常多,有时也能遇上天鹅。

越冬的灰鹤种群

3月的时候,抵达的候鸟越来越多,海边也热闹起来。3月下旬开始,鸻鹬类也来了。洁哥甚至评选出了“海滩四杰“:白腰杓鹬、环颈鸻、灰斑鸻、黑腹滨鹬,相对而言它们数量大、分布范围广,春秋两季来得早、走的晚,会在唐山南部沿海湿地生活很久。洁哥看到它们,就像看到老朋友一样。

白腰杓鹬

环颈鸻非繁殖羽状态

完全繁育羽的灰斑鸻

正在长繁殖羽的黑腹滨鹬小群

4月开始,大批鸻鹬类到访。4月下旬到5月上旬,是春季迁徙的高峰期,这个时候可以见到成千上万的鸟类。

月岛大群鸻鹬类

5月下旬-6月上旬的月坨岛上,分布着各式各样、简陋或是豪华的鸟巢。小鸟出窝后,父母护崽心切;当人靠近它们的时候,会采取各种方式来保护后代。鸻鹬类父母都会通过各种方式引走“陌生人”,让天敌远离幼崽。

月坨岛反嘴鹬拟伤吸引天敌

月坨岛鸥嘴噪鸥雏鸟

秋季迁徙时,鸟类宝宝们长大了,父母终于可以悠闲一会儿了。这会儿大家都不着急,本着旅游度假的心态南飞越冬,在一个地方想待多长时间就停留多长时间;陆陆续续来的鸟们,一面在泥沙质滩涂上干饭,一面看着岛上的美景,“度假”的感觉真好。

数鸟有诀窍

鸟调工作方法

鸟儿们看迷了眼,洁哥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数鸟。富有生气的鸟们常常自在地飞翔活动,这给鸟类的数目统计带来了难度,因此野外调查的精确度很有限。洁哥通过结合样线与样点结合的方法,尽量控制误差。

一般而言,洁哥在野外调查时,会先通过望远镜统计数量。有时在潮汐现场不能及时数出数量、及时辨认的,她会同时在野外调查时拍摄照片,后期通过照片、视频核对数量。整理完了之后,她再集中上传一批数据。

“扎根”水中

开着心爱的皮划艇去观鸟

观鸟的“一百种”姿势

鸟种数目会受到很多客观因素的影响,例如气候条件:今年雨水多,鸻鹬类、燕鸥类的巢很容易被雨水冲毁,繁殖成功率远低于去年。每年的降水、气温、凌汛情况都有所不同,鸟种数量会存在一定的波动。

目前,洁哥和伙伴们已经进行了持续两年的高频度同步调查,对唐山南部地区的鸟类情况有了更为详细、具体的了解。由于客观条件受限,官方发布的鸟类数据、不同民间组织的调查结果均存在差异。洁哥认为,目前我们对鸟种情况的认知仍旧不充分。随着国内越来越重视鸟类调查,会有越来越多的团队去做这件事,认知空白就会越来越少。

在SEE任鸟飞的支持下,洁哥和伙伴们将掌握更为详细、精准的数据,这对于了解鸟类及其栖息地的情况以及相关保护措施的实行都具备重要的意义。未来,张洁和她所在的团队计划开展相关政策的研究,寻求政策支持、完善保护地的建设,为途径唐山南部沿海的候鸟提供更坚实的保护。

*以上所有非标注图片,均来源于北京市昌平区多元智能环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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