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河沟，夜观是常规动作，晚上开车沿着公路看看动物是所有人都期待的环节，而遇到羚牛又是一件让人心跳加速的事。

文｜袁媛

如果我们的车早半分钟到达栏杆，秦冉会下车去抬栏杆，这只从坡下溜达上来的羚牛应该会正好和秦冉迎面碰上。那么，坐在副驾驶的我，应该会录下老河沟里人与动物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

所幸晚了半分钟，我俩坐在车里喘着大气，看着这头巨大的羚牛慢悠悠地踱了过去，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摄于：欧阳凯，老河沟自然保护中心

早就听刘老师说，在老河沟活动，最重要的生存口诀就是“别惹独牛”。因为现在老河沟保护得太好，动物多又胆子大，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羚牛溜达到山下。

前年，王博士带队在老河沟和羚牛距离不过1米；去年，海曦带Super V的大V夜观迎面碰上羚牛；今年，海曦开着车唱着歌山上蹦下来一只羚牛，距离前车窗不足50公分……

别惹独牛，大概也是在老河沟里对羚牛这种食草动物最深的敬意。

羚牛，老河沟红外相机拍摄

通常，羚牛都是三五成群结伴活动，如果遇到独自活动的成年雄性羚牛，那多半是打架打输了被牛群赶出来的“沮丧生气牛”。和这样的牛正面狭路相逢，结果可想而知。

廖军就在一次带队夜观时，碰到了“生气牛”。“那天车速有点快，没看到它过马路，可能吓着它了。”被吓到的“生气牛”一下就蹦上了路旁的山坡，廖军等到一会儿，看不见羚牛后，重新启动汽车慢慢往前开。可没想到，“生气牛”此刻还在山坡上等着，“哞”的叫了一声就往廖军车头撞。“撞得我车头一晃，然后它就跑下山了。”这一撞，皮卡车上留下了一个凹槽。

羚牛，老河沟红外相机拍摄

这次进沟好些天了，除了小松鼠和一条大王锦蛇，我们啥动物都还没见着。于是，9月29日晚，我和秦冉临时起意，要趁着天晴，去找独牛。

出来没多久，一只白屁股的毛冠鹿就从车前蹦了过去，再往里走竟真的遇到了独自过马路的羚牛，吓出一身冷汗。

十年保护，老河沟动物真得多了——尤其是爱生气的独牛。

关于动物遇见率：

在九龙峰的时候，我和李琪讨论怎么衡量一个保护区的保护成效，关于用什么指标来判定“动物遇见率”提高了。说来说去，好像很难有一个理性又科学的指标。但每次巡护都能看到各种新鲜的便便，是不是能看见猴子在远处的山上蹦，还有夜观会被羚牛吓到……这些就足够证明动物遇见率的提升了。

夜观小tip：

1）人走在路上不容易看到野生动物，因为人会散发气味，它们闻到人的味道就会跑开（不要怕，它们比你更害怕）；

2） 要带上手电筒，最好是红光的，不容易惊扰动物（免得吓到它也吓到你自己）；

3） 车开得慢一点，手机架好拍着，因为随时可能有动物窜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