洣水科普大讲堂 | 第139期 人文衡东——星光灿烂 李辉武:忠义提督镇边关
霞流镇李家桥村,有一处规模宏大的清代建筑群,白墙黛瓦,檐角钩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远望去,如同一片古老的城郭。这就是李家大屋,清代甘肃提督李辉( 1831—1878)的故宅。
李家大屋坐北朝南,依山傍水,建筑设计独具一格。只可惜经过一百多年的风雨沧桑和人为毁坏,已经残败不堪。夕阳余晖下,从那些断壁残垣中,还可依稀看到精美的雕梁画栋,令人不胜感慨。
李辉武出身于一个手工业者家庭。因家贫,他从小就从师打铁,因此人称“李打铁”,李辉武也因此练出了一身好武功。据传,铁铺隔壁的米酒作坊有口可装十担水的大水缸,装满水后,体格魁梧的他可以从下街端到上街,面不改色气不喘。

▲李辉武画像•文新学
年少的李辉武看到那些芝麻小官经常在街上耀武扬威,他就不服气,鼻子哼哼道:“等我到外面闯荡几年,说不定也能当上大官,光宗耀祖呢。”
“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李辉武的想法遭到了父母的坚决反对。他又哭又闹,牛吃秤砣铁了心,父亲赌气说:“把铁砧丢到塘里,如果浮起来了,你就去当兵!”李辉武二话没说,搬起一口四五十斤重的大铁砧往塘里一扔,奇迹出现了,铁砧竟然浮在水面上一被一截淹没在水里的瓜棚桩托住了。
第二天,李辉武就拜别父母,急急来到霞流码头,加入了曾国藩部将周达武的湘军。李辉武从军后,很快就显出特殊的“才能”:会吃,一餐要吃三升米饭;会喝,五壶老酒下肚不会醉;会睡,一躺下就鼾声如雷;会跑,连跑得最快的狗也追赶不上他;会打,三五个人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会舞刀弄棍,经常在军营中表演几路拳脚,博得满堂喝彩。周达武慧眼识才,选拔他担任旗手。
有一年,外蒙大军犯境,清军奉命抵御。刚到边关,就遇强敌伏击,清军仓促应战。李辉武高举军旗,左冲右突,一往无前,没有一兵一卒跟上来。他独自一人登上敌后一座山头,把军旗往山顶一插,竟倒在树林子里迷迷糊糊睡着了。清兵失去旗手,被外蒙军队打得晕头转向。外蒙军队打了胜仗,正欲上山埋锅做饭,突然发现山上有面清军大旗,怀疑这有重兵埋伏,一时乱了阵脚。清兵乘机杀了个回马枪,正好“李打铁”一觉醒来,高举军旗一马当先,引导大部队将外蒙军队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清兵反败为胜,李辉武立了头功,被提升为游击。
此后,李辉武身经百战,步步高升,1872年被擢升为甘肃提督,留守汉中,官居从一品。李辉武本是打铁出身,懂得民间疾苦,非常关心黎民百姓。有一年,汉中遇到特大旱灾,几乎颗粒无收。李辉武多次登门恳切陈词,动员知府开恩放粮,可知府无动于衷。李辉武忧心如焚,横下一条心,下令动用军粮救济灾民。他开仓舍粥,让数十万饥民死里逃生。老百姓视李辉武为救星,感激不已。
动用军粮救济灾民不是长久之计,李辉武访贤问计,决定开河挖渠。老百姓奔走相告,一呼百应。李辉武到工地巡视,经常身先士卒。民工使用的挖土锄头不过四五斤,他却使用一把十八斤重的特制锄头;民工挑泥用土箕,他却用两担谷箩垒起来挑。人心齐,泰山移。苦战两年,人工河凿通了,几百条引水渠也修好了。汉中被他改造得水旱无忧,百姓安居乐业,人人交口称赞。

▲枕戈待旦•廖先悟
1878年,李辉武病逝于汉中任所。皇帝念他劳苦功高,受民众爱戴,遂赐予厚葬,称其为“忠义之士”。《李辉武小传》见于《清史稿》《湖南通志》。
李辉武从霞流码头走出来,一路征战,至死没有还乡。家人用他的积蓄和朝廷的抚恤金在家乡李家桥兴建了一栋立了九十六根廊柱、纵横一百多间的李家大屋,另在衡山县城兴建了一座提督公馆。汉中人民不忘他的恩德,自动捐款建了一座宏伟的李提督祠,世世代代纪念他。
随着岁月的流逝,李家大屋的辉煌只残留在一些老人的记忆之中,衡山县城再也找不到提督公馆,但李辉武的忠义,深深地根植于家乡人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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